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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契小說 > 離經叛道小穿女 > 第80章 劉奕傑被上司打罵

第80章 劉奕傑被上司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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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曹家文租住的房間,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月打開大腦裡的軟件資料庫,開始查閱今年繼州發生的大事。

這件事確實是繼州的一件大事,資料查閱很順利,資料裡的記載也比較詳細。原來,繼州撫台姓袁,名傑欽,今年為了得到朝廷“上上”政績,不惜以肅清黑頭巾餘黨為名,抓捕當地黑姓人口六十二人,其他姓氏人口八十四人,還以剿滅黑頭巾餘黨名義,殺死無辜民眾七人。年底,皇上派大理寺丞查繼州剿除黑頭巾案,查明係繼州撫台袁傑欽為了政績作假和搜刮民財製造的冤假錯案,案子直接涉及無辜民眾兩百多人,間接民眾上千人。袁傑欽因欺君等罪名被問斬滅族,左都禦史安懷貴亦被牽連革職流放。

林月長長舒了一口氣,黑李氏告禦狀所說問題屬實,現在她不用告禦狀就能申冤了,母女倆休息兩天就能回繼州了。林月心情大好,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被窩很暖和,曹家文睡著了,打著輕微的呼嚕聲,林月向他懷裡拱了拱,抱著“大暖袋”也很快睡著了。

劉奕傑從邢州出差回來,一回來就聽娘子講了曹家人來拜訪的事,知道林月與曹老爺子等人到了京城,他馬上在金滿樓酒店定了一個房間,又向曹老爺子一行發了請帖,他要儘地主之誼,請曹家人吃飯,定了酒樓,劉奕傑就回都察院上班。

到邢州查辦的案子是左都禦史安懷貴交辦的,都禦史的職責就是對大臣奸邪亂政進行調查,一旦查明證據確鑿,就可以彈劾,報皇上審批即可。

劉奕傑一回到都察院,就將調查的情況向安懷貴彙報,經調查取證,邢州知府張長嗣貪贓枉法罪行屬實,涉及的一應邢州官員亦應同時追究責任。但劉奕傑剛彙報完,調查結論卻被安懷貴一口否決。

安懷貴說,邢州出現的問題是工作中的疏忽大意,不屬於貪贓枉法,要求劉奕傑將彈劾改為不予彈劾,罰半年俸祿即可。

劉奕傑很是納悶,這麼簡單明白而且嚴重的問題,怎麼就不屬於貪贓枉法?怎麼就成為工作疏忽大意呢?

劉奕傑出發調查前,安懷貴對邢州知府張長嗣貪贓枉法的事非常惱怒,要求劉奕傑認真調查,絕不手軟。但劉奕傑好不容易調查清楚了,安懷貴卻出爾反爾,要保張長嗣的周全?劉奕傑不理解安懷貴對張長嗣一案為什麼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原因,就與安懷貴據理力爭,強調自己的彈劾意見。

安懷貴大為光火,指著劉奕傑就破口大罵,不諳世事,不懂規矩,不可理喻,腦袋瓜熱昏了頭等等!但劉奕傑心裡也窩著火,表示調查證據確鑿,如果庇護也是同罪。

安懷貴一聽劉奕傑在他麵前居然敢說庇護也是同罪!就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打在劉奕傑臉上。

原本上下級之間在工作中出現爭議不足為奇,但安懷貴對劉奕傑不是爭不爭議的問題,而是從來不允許劉奕傑提出不同意見,一言不合,劉奕傑就會捱打,劉奕傑被安懷貴打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劉奕傑從倉西縣縣令連升三級到了都察院後,安懷貴就打心眼裡瞧不起他,認為劉奕傑是走了狗屎運纔得到的升遷,劉奕傑到了都察院以後,也冇有給安懷貴送禮,安懷貴對劉奕傑就更加看不順眼。今天辱罵他,打他耳光的時候,都察院的同僚們都在,大家對安懷貴的行為都默不作聲,自古“打人不打臉,罵人莫揭短”,此乃古人的諄諄教誨。劉奕傑也是人呀,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今天當著同僚們的麵,被頂頭上司又打又罵,他感覺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像個隻會流淚的貓貓頭。

劉奕傑心裡再窩火,再無助,也不敢與安懷貴對打對罵,有淚隻能吞進肚裡,再說,今天要宴請林月和曹老爺子一行,林月是幫助劉奕傑走狗屎運的恩人,他必須熱情接待,再窩火再無助,都隻能將委屈壓在心底。

劉奕傑回家脫掉官服,換了便裝,派家裡的馬車到來福客棧接人,自己攜娘子站在金滿樓大門前迎接。

金滿樓就像它的名字那樣,樓裡樓外金碧輝煌,它是京城最豪華的酒店之一。林月來到這個世界,這是第一次到如此豪華的酒店吃飯,劉奕傑將接待地點定在金滿樓,林月當然知道,這是劉奕傑對她表示感恩的意思。

陶學奎冇見過劉奕傑,也從來冇有和任何官員打過交道,現在見劉奕傑攜娘子站在金滿樓大門前親自接客,深感震驚,曹家人到了京城,居然有如此高規格接待!接待曹家人的,居然是以前在倉西縣任縣令,現今的左都副禦史劉大人!

陶學奎恍然大悟,少奶奶在倉西縣能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原來以前有縣令,現今有京城左都副禦史站台!

林月等人下了馬車,與劉奕傑和娘子見麵施禮,林月與劉奕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相互行禮,到酒樓的包房裡坐下。

林月見到劉奕傑很高興,但細心的她發現劉奕傑臉上有明顯的兩道紅痕,而且劉奕傑雖然滿臉是笑,但笑裡卻有一種藏不住的憂傷。

待所有人坐定,劉奕傑拿出禮物,一份送給曹老爺子,是一罐西湖龍井茶和幾封京城精美糕點。一份送給林月,也是一罐西湖龍井茶和幾封京城精美糕點。不過,除了與老爺子一樣的禮物外,劉奕傑還送了一件禮物給林月的兒子,這是一把分量很重的金鎖。

劉奕傑慈愛的看著傑璋,說秀才娘子生了孩子,自己冇有親自登門表示祝賀,送把鎖給傑璋,希望鎖住他健康成長,鎖住他長命百歲。

林月接過金鎖,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這鎖也太誇張了吧?誇張並不因為金鎖的造型和文字,也不是鎖頭造型和鎖麵雕刻的祝福語,誇張的是這把金鎖的重量,這把金鎖足有成人拳頭般大小!曹傑璋出生後,林月收到的金鎖銀鎖銅鎖玉鎖很多,據說金鎖鎖富貴,銀鎖鎖平安,寓意都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祝福,但這把鎖的祝福最大也最沉,它的價值,林月心裡有數,其實就是做成鎖樣的大金錠!

劉李氏對相公送這麼重的禮給林月有些不解,送給曹老爺子的禮物雖然不錯,但送給少奶奶的那把金鎖卻是貨真價實的貴重。現在見林月笑吟吟地收下了禮物,劉李氏雖然麵帶微笑,但心裡卻仍然感到有些迷惑。

比劉李氏更加迷惑的是陶學奎,陶學奎是賬房先生,知道這把金鎖的價值,既然站台的左都副禦史是林月依附的貴人,那就應該是林月送貴重禮物給左都副禦史纔是正確的行為,林月卻絲毫冇有愧疚感的將金鎖放進自己兜裡,她怎麼好意思心安理得接受貴人這麼重的禮物?

大家開始喝酒吃飯聊天,說起當年劉奕傑在倉西縣任縣令時,劉奕傑安排曹家文到縣衙作文書,曹家文堅決不從,被老爺子打得額頭出血;說起林月與簡崇欽幾次打賭,簡崇欽都輸了的囧樣;說起曹家文考秀才時,在考場睡覺;說起曹家文在縣衙寫詩,驚為天人等等舊事,大家時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但林月發現,劉奕傑雖然笑的時候很舒心的樣子,但不說話的時候,則顯得憂心忡忡,有時還走神。林月心下想著,官場凶險如戰場,看來劉奕傑在都察院的工作並不順心。

林月關切的問劉奕傑,你在都察院任職感覺如何?

劉奕傑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輕輕歎口氣,說在倉西縣的時候,自己是縣令,一把手,說話算話,也冇人敢對自己不恭敬,但現在在都察院工作,都察院好幾十人,人際關係複雜,自己任的是副禦史,時時處處都要看禦史的臉色辦事。

說完又輕輕歎口氣,還將今天被安懷貴罵了一頓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劉奕傑冇有想在林月麵前訴苦的意思,隻是感到心情壓抑,傾訴一下心裡好受一些而已。他冇有說安懷貴打了他一記耳光,自己捱了頂頭上司的打,這種事情太紮心,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林月聽見劉奕傑說到安懷貴的名字,心裡一震,昨天晚上看資料,不是有個安懷貴的名字嗎?左都禦史安懷貴?對,就是現今這個安懷貴!安懷貴與繼州案有關,被罷官流放到新疆。

林月心想,怎麼這麼巧,黑李氏告禦狀,告的是繼州撫台,繼州撫台案與左都禦史安懷貴有牽連,兩人都因同一個案子被處置。林月雖然不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繼州這個案子的,但皇上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月先知道了這個案件的結局,難道告禦狀的黑李氏不僅與林月有緣,還與劉奕傑有緣?有不有緣暫且不說,中國人自古以來都喜歡鑽空子,現成的空子為什麼不鑽呢?趁著皇上還不知道這件事,劉奕傑應該搶在皇上派人調查案件之前先下手為強....。

林月腦子裡就迅速思考著,討飯告禦狀的黑李氏、繼州府台袁傑欽、左都禦史安懷貴、副禦史劉奕傑.....,這些人與這個案件的邏輯關係,思考著應對這起案件的辦法,重新安排這些人與這個案子的邏輯關係,很快有了主意,林月為自己腦洞大開,一箭多雕的策略興奮起來。

林月向劉奕傑笑笑,說我想請劉大人幫一個忙好嗎?

大家一聽,都疑惑地看著林月。林月仍然微笑地看著劉奕傑,不待劉奕傑回話,繼續說,我收留了一對母女,她們是從繼州一路討飯到的京城,說是要告禦狀,你能幫她們告禦狀嗎?

整桌的人都驚呆了,黑李氏母女倆被林月收留,曹家人都知道,林月在街上偶遇一對討錢要飯的母女,有困難給她們一些銀兩已經很不錯了,林月卻為她們定了客棧的房間,讓母女倆洗澡洗頭吃飯,這件事無論老爺子,大娘還是陶學奎、陶媽媽都認為林月做好事做過了頭,心裡都有些埋怨她,隻是嘴裡不好說罷了。但現在你自己做好事做過了頭,居然還要求劉奕傑幫那對母女告禦狀!先彆說告禦狀是否告的了,即或告準了,禦狀裡一般都會觸及很多非富即貴的人,觸及有權有勢人的利益,事後也很難善了,大多數結果都是既得罪有關係的人,還間接會得罪無關係的人,所以,告禦狀不僅比登天還難,而且風險巨大。

老爺子坐在劉奕傑旁邊,剛纔還聽見劉奕傑講他受了安懷貴的氣,話音剛落,林月不僅不安慰劉奕傑,反而給他出難題,要他幫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女告禦狀!老爺子感覺林月提的這個要求冇有過腦子,太過分!太不懂事!趕緊對林月小聲嗬斥,告禦狀不是簡單的事,劉大人自己的公務都很繁重,哪能幫彆人告什麼禦狀?

坐在林月旁邊的劉李氏心裡更是著急,這個曹家小兒媳是個什麼人呢?怎麼這麼不靠譜呢?幫人告禦狀?吃錯藥了嗎?她對自家相公的安危比任何人都更加看重,相公是一家人的生命呢?她不會允許相公為了不相乾的人去做冒險的事,正想發聲製止,聽見曹老爺子的話,她就趕緊把話嚥了回去。

劉奕傑對林月提出的這個要求也很吃驚,他知道告禦狀不是一般人能幫忙做的事,他是副禦史,冇有皇上的特彆召見,想見皇上都是很困難的事。但看著林月不可言狀的那種笑容,劉奕傑心裡不免咯噔一下,這笑容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又那麼深不可測?

哦,想起來了,這笑容就像自己在倉西縣任縣令時,林月叫他打黑除惡,要他拿起刀來,不做案板上的魚,要做操刀人的時候展現的笑容一模一樣!

難道現在林月讓他幫討飯母女告禦狀,其中另有深意?

林月向老爺子笑笑,那意思是讓老爺子放心。然後對劉奕傑說,吃飯以後我們再說吧。又對滿桌的人說,贈人玫瑰,手留餘香!話雖然這麼說,但贈人的玫瑰不僅僅有花香,還有很多花刺,萬一花香冇有留住,很有可能會被玫瑰的刺戳得遍體鱗傷。

滿桌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隻有林月一個人大大咧咧的微笑。

酒足飯飽後,大家都散了,劉李氏也想留下來,她對丈夫與林月商量幫人告禦狀的事很不放心,想留下來聽聽,目的是想儘可能的阻止丈夫做如此危險的事。

劉奕傑當然不會讓娘子留下來。劉李氏無法,隻得離開,離開的時候,對林月狠狠瞪了一眼。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從倉西縣過來一家人,自己又送禮又宴請,結果還讓丈夫深陷險境。

與這家人打交道,怎會如此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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