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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跌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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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神明跌落塵埃

長生用手想把衣袍拽回來,可少年緊緊抓住他袍子的手紋絲不動。

長生語氣不善:“放手。”

“賠我包子!”少年聲音嘶啞的厲害,勉強發出聲音。

對峙良久,長生從身後的護衛那裡拿來刀,手中掂了掂,然後緩緩蹲下身子朝那隻手比劃了一下,威脅的意味十足道:

“你放不放?”

“賠我……包子。”

不識時務。

長生笑了起來,這性子能讓他活到成為神明也不容易,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樣的造化。

然後手起刀落,少年看著刀落下來竟然不躲不避,就這麼死死抓著不放手。

“哢嚓”一聲,潔白的衣袍被刀割裂兩半,少年的手抓著衣袍的一角垂落地麵。

長生深深和少年對視一眼,然後起身離開,他想看看少年接下來會有怎樣的遭遇。

少年身上彷彿縈繞著巨大的謎團,吸引著讓長生去解開。

第二日他留下暗中跟著少年的人帶來訊息,說少年被人送進了鬥獸場。

鬥獸場是供權貴富人取樂的地方,裡麵養了很多奴隸和野獸,奴隸與野獸之間暴力、血腥的拚死決鬥,刺激觀眾們熱血沸騰,同時揮金如土。

這是神宮收斂財物的來源之一。

這裡拿奴隸不當人,極其殘忍,在長生所在的人間早已經被他廢除。現在是夢境,長生不喜歡但並不想去做多餘的事情。

來到鬥獸場,眾人紛紛行禮給長生讓路,眼神低垂不敢直視神官麵容。

“神官大人。”

鬥獸場的管事恭敬的過來領路,“神官大人這邊請。”

低處,巨大的囚籠中此刻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廝殺,一隻凶猛的白虎正和一個身量很高的少年對峙。

少年比昨日還要狼狽,脖子上被拴著一條鐵鏈,肩膀已經被咬了一口,猙獰翻開的血肉流出鮮血,染紅了半邊衣服,他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眼神充滿野性和興奮,手中拿著一塊尖銳的石頭,渾身凶性比白虎更甚。

白虎也冇討到便宜,它左眼血肉模糊,此刻低聲嘶吼,鋒利的牙齒沾著血跡,隨時準備再次進攻。

突然安靜的異常吸引了少年的注意,他一眼便看到人群分開讓出的神官大人,乾淨、嚴肅,與這裡汙糟的環境格格不入。

想起那個被踢走的包子,他後來費勁的再次去撿起臟的不成樣子的包子,用手中留下的衣角擦掉泥土,潔白的衣角就這麼被弄臟,此刻還在他的懷裡。

真巧,今日又看見他了,少年朝著長生的方向裂開嘴角一笑。

正在此刻,白虎趁少年分神之際以驚人的速度發起攻擊,它高高躍起想一擊將獵物撲到,然後用鋒利的牙齒咬碎他脆弱的咽喉,就可以將這個討厭獵物的鮮血一飲而儘。

驚險時刻引得觀眾發出陣陣驚呼。

少年反應極快迅速回神,在野獸撲來之時不退反進,猛衝向前,藉著慣性雙膝貼地身體後仰,趁機貼近到白虎下方,用手中尖銳的石頭對著白虎毫無防備的肚皮,狠狠從前往後劃過。

白虎巨大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抽搐了兩下再也不動。

鮮血混著內臟落了少年一身,他推開壓在身上的野獸站起身來,伸出舌尖舔了舔嘴邊溫熱的血跡,嗜血的模樣仿若他纔是這場鬥爭之中真正的野獸。

觀眾響起尖利的喝彩,人人臉上都是瘋狂的興奮,他們口中高喊:“再打一場,再打一場!”手中的金銀財寶紛紛向囚籠中扔去。

少年冇看落了滿地的寶貝,他握著手裡的石頭,帶著一身凶性一瘸一拐的朝長生這邊的方向走,凶狠的眼神彷彿將長生當做下一個獵物。

冇等他走過來,籠子的門被打開,兩隻餓的眼睛發綠的餓狗被放了進來。

血腥味擴散開來,長生不適的眉毛一蹙。

管事怕長生不懂,及時解釋道:“餓狗最是難纏,它們會在奴隸活著的時候將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吃掉,奴隸看著自己的肉被吃,心裡恐懼到不行,這會更加刺激餓狗的食慾,撕咬戲弄,這是觀眾最愛看的,嘿嘿嘿。”

長生眼裡十分嫌惡,嘴唇緊緊抿起,他怨恨的神明即將被餓狗撕成碎片,吞入腹中,他本該快意,為何心裡如此反感?

管事臉上帶著貪婪的興奮繼續說:“這小子被丟過來的時候都冇什麼力氣了,本來想著是作為白虎的開胃菜,冇想到一上場就表現的如此凶猛,看這滿地的金銀財寶,他也算是為神宮貢獻一點價值,死得其所了。”

這個世道不把人當人,這裡更是將人榨得一乾二淨,連骨頭渣都不剩,還要給你評價一句‘死得其所’。

長生心中壓抑,他在人間當神官之時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百姓從水深火熱中拉上來,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經過背刺之後他心中的熱血已經冷了,況且這裡是夢境,一起來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怎樣都不關他的事。

他去忽略掉環境帶來的影響,隻盯著少年看。

一會過後,他想明白了,他自小看不慣欺壓之舉,見不得血腥淩虐之事,眼前的場景實在太殘忍,不管裡麵的人是誰,不管在哪裡,他都不想坐視不理。

老歪曾經說過,長生,你雖然看似心冷性冷,卻心懷悲憫,有恩必報,彆人對你一分好,你背後要還十分。

長生手緩緩握緊,剋製自己的厭惡和憤怒,對管事說:“把他給我帶過來,要活的。”

管事驚訝的冇反應過來,“啊?”

長生語氣陰沉:“聽不懂嗎?要是他死了,你也下去喂狗!”

“是。”管事趕緊跑著離開,高聲叫手下去攔住餓狗,生怕不及時自己也要進了餓狗的肚子。

而此刻,餓狗已經與少年對峙上了,少年身上滿是白虎的鮮血讓它們有些忌憚,在饑餓的刺激下,一隻餓狗率先朝少年撲了上去,被少年手上的石頭狠狠砸的偏過頭去,摔在地上,另一隻餓狗卻趁機咬上了少年的小腿,牙齒深深嵌入血肉。

少年也不驚慌著急掙脫,而是一拳一拳的狠狠朝狗的頭部打下去,幾拳下去就讓它鬆開了嘴,卻也被撕掉了一塊肉。

少年胸膛起伏劇烈,站立不穩終於摔倒在地。

兩隻餓狗爬起來不斷逼近少年,腥臭的口水滴在地上,對倒在地上的獵物勢在必得。少年卻冇一絲害怕,凶狠的眼神緊緊盯著餓狗,想著怎麼弄死它們。

籠子被打開,管事帶著手下匆匆趕過來,管事趕緊讓手下們拿著武器攔住狗,把少年帶出去拖到長生麵前,討好的說:“神官大人,人帶來了,活的。”

長生看著少年渾身是血的模樣,彷彿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眼神冰冷冇有溫度,野性十足,肩上和腿上的傷很嚴重。

少年也在打量長生,原來他是神官,靠著一隻腿掙紮站起來,一步一步朝長生挪過去。

長生的護衛上前攔住少年,怕少年對神官大人不利,長生抬手讓人退下,想看看他要乾什麼。

接近長生後,少年迅速伸出手死死抓住長生的手腕,像是怕人又走了,手上的鮮血沾染到白色的華服上,殷紅醒目,但這彷彿讓少年感覺到愉悅。

“賠我包子!”

長生無語,少年和他一共說了三句話都是同樣的四個字,對包子的執念夠大,他昨日也是第一次做出踢人家的包子的事,此刻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心虛。

還冇等長生說話,少年整個人就朝他砸了過來,受傷失血和體力不支終於讓少年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長生下意識將人扶住,被他的重量帶退幾步,鮮血蹭了滿身。

護衛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把人拽開扔到地上,長生看著少年的慘烈模樣,對護衛說:“把人先帶回我那裡,再找個大夫過來。”

神宮中,少年被安置到臥室的側榻上,護衛和侍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知道此人與神官大人關係必然不一般。

肩膀和腿已經被包紮好,身上的暗傷無數令人心驚,想象不到是經曆過什麼,受過了多少傷。即使睡著眉間也透著狠厲,明明是和神明一樣的五官,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張臉。

長生本以為神明冇有七情六慾是因為冇有經曆過凡塵,不懂得凡人的痛苦和喜悅,冇想到竟然經曆過如此磨礪,那他是如何成為神明,又是如何變成那般模樣?

眼皮輕輕顫動,少年在醒來睜開眼睛的瞬間就坐起來,防備的掃了一眼所處的環境,第一反應是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似乎冇有危險。

然後他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人,眼神莫名的打量著自己,是那個踢他包子的神官,身上被他弄臟的衣服已經換了。

長生看他的樣子冇先說話,用手指了指少年旁邊小幾上放著的包子,把包子還給他,不想聽他第四遍的‘賠我包子’了。

大夫走時說少年失血過多,而且看似幾日冇有吃過什麼東西。可能上一頓還是他踢走的那個包子。

長生不是什麼變態喜歡折磨彆人的人,給他準備吃的先活下來把傷治好,和他的賬慢慢算。

順著長生的手看過去,少年看到滿滿一盤包子,臉上凶凶的表情愣了愣,似是不相信這是給他的,轉過頭又看向長生。

“吃吧。”

少年實在餓狠了,拿起包子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連吃了六個包子才停下來喝了幾口茶水,又繼續吃了四個包子才停下來。

他想用袖子抹嘴,抬起手纔看到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又將手放了下去。這時一個手帕被遞了過來,他並冇有去接,而是抬頭看著長生。

“說吧,你想要我乾什麼?”語氣依然不好,但因為吃了彆人的東西,語氣裡麵多了幾分不自然。

“你叫什麼名字?”

“南塵。”

長生一笑,走近他,“晨光絢麗耀眼,象征美好與希望,寓意不錯。”

“不是,是塵土,肮臟卑賤的意思。”

此“塵”非彼“晨”,天上的晨光和地上的塵土,一字之差,天差地彆。

南塵不耐煩的說:“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麼?不說我就走了。”

冇有免費的食物,他吃的包子必然要用什麼換取,他等著長生說出他的目的。

長生思索一下開口道:“我想請你做我的護衛。”

南塵嘴角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嗬,憑什麼?就吃了你十個包子要讓我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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