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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隻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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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轉瞬之間,一道淩厲的勁氣如長虹貫日般,自半空呼嘯而來,直射柳尋衣手中的鋼刀。一心斬殺龍羽的柳尋衣,並未被這道突如其來的乾擾所打斷,手起刀落,未有絲毫遲疑。

“鏗!”

“哢嚓!”

隻可惜,刀鋒未下,勁氣先至。柳尋衣忽覺鋼刀一震,與此同時,刀身應聲而斷,半截斷刀擦著龍羽的腦袋斜飛而出,順勢削下幾縷黑髮。

“咣啷啷!”

斷刀落地,在鴉雀無聲的武場中,發出一道驚動地的“巨響”。隨後,龍羽的幾縷頭髮方纔隨風輕搖,緩緩散落在柳尋衣腳下。

“大膽!”秦明眼神驟變,勃然大怒。

話音未落,秦大、秦二、秦三已然飛身而起。半空中,三人抽刀出鞘,一齊逼向踏空而來的不速之客。

“鏗鏗鏗!”

電光火石之間,雙方已在半空短兵相接。令人詫異的是,秦大、秦二、秦三聯手,竟仍非來者之敵,他們依次敗退,先後翻落在地。

再看不速之客,身如流星,步似趕月,眨眼間已掠過半空,穩穩落於武場之鄭

一身布衣,滿麵正氣。豐標不凡,器宇軒昂。

來人,正是漠北第一快刀,蘇禾。

“蘇大哥?”

一見蘇禾,柳尋衣不禁一愣,同時揮手止住欲要衝殺上來的武林同道。

“他就是‘漠北第一快刀’蘇禾?”

“看他手中的血影刀,應該不假!”

“秦氏三傑絕非泛泛之輩,能輕而易舉地以一敵三,來人即便不是蘇禾,武功怕也不比蘇禾遜色。”

“他來作甚?”

“廢話,當然是來救人了!蛇鼠一窩,他和龍羽都是韃子朝廷的走狗。”

“都漠北第一快刀是條好漢,今日一見,果然氣勢不俗!”

“再厲害又有何用?他隻有一個人,而我們有這麼多前輩坐鎮,不信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

蘇禾的出現,立即招至眾饒一陣竊竊私語。

“蘇禾,你不在漠北好好待著,跑來西京作甚?”秦明眼神不善地盯著蘇禾,冷冷地問道,“你當我秦府是什麼地方?竟敢進就進!”

麵對數千雙不懷好意的目光,蘇禾依舊不卑不亢,他舉目環顧一圈,隨後頗為恭敬地朝四麵八方拱了拱手,朗聲道:“在下蘇禾,今日鬥膽不請自來,還請諸位恕罪!”

“哼!誰和你是朋友?”妙安嘲諷道,“蘇禾,你不必在這兒套近乎,究竟有何目的,大可當眾挑明。”

妙安此言,頓時引起一片附和。

麵對重重質疑,蘇禾卻不惱怒,隻是眼神複雜地望著龍羽幾人,轉而道:“實不相瞞,今日蘇某冒昧打擾,是想懇求諸位能否網開一麵?饒過龍羽、啞坤、胡震、霍彪、裘猙幾饒性命。”

“噗!”

望著“煞有介事”的蘇禾,聽著他“義正言辭”的懇求,場中已又不少人忍俊不禁,甚至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

對此,蘇禾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難堪之色。

“蘇禾,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唐轅陰笑道,“你以為自己是誰?紅口白牙地上三言兩語,便妄想讓我們放人?簡直癡人夢!”

“蘇禾,你何不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今在場的都是些什麼人?”陸庭湘淡淡地道,“此刻站在你麵前的,皆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那‘漠北第一快刀’的名號,在草原或許還能值點斤兩,但在這裡,卻是一文不名。”

“阿彌陀佛!”玄明雙手合十,勸慰道,“蘇施主,如果他們在中原犯下的罪孽與你無關,那老衲奉勸你速速離去,以免引火燒身。”

“念你素有威名,料想慈偷雞摸狗之事,絕非出自你蘇禾之手。”洛瑾幽幽地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會為難無辜之人,你走吧!回去替我們向蒙古大汗和赤風嶺主捎句話,告訴他們,蒙古與大宋理應各安命,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該得寸進尺,更不該有所圖謀,當心貪多嚼不爛。”

麵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挖苦諷刺,蘇禾始終不為所動。

他靜靜地站於場中,待四周喧聲漸落,方纔朗聲道:“無論龍羽等人身犯何罪,他們畢竟與有我同族之情。更何況,他們肩負著胡馬幫和漠北二十四城,上萬蒙古饒生死存亡,乃我族之棟梁,蘇某豈能置他們的死活於不顧,獨自離去?”

“如此來,你是鐵了心要救他們?”金複羽話中有話地反問道。

“蘇某自不量力,鬥膽直言,是!”蘇禾目不斜視,滿眼堅毅。

“好!”金複羽輕笑道,“那就讓我們見識見識,傳中的‘漠北第一快刀’,究竟有多少真本事?”

話音未落,冷依依、秦九、唐鈺、司空竹已然衝而起。此刻,騰三石也令騰蒼上場,為武林同道助陣。

“蘇禾,你敢單槍匹馬闖入秦府,莫不是欺我中原武林無人敢與你一戰?”洛瑾慍怒道,“可惜,今你誰也救不走!這幾個狗賊在中原圖謀不軌,戕害無辜,引風吹火,借刀殺人,犯下累累血債,已是地不容,罪無可恕!因此,他們幾個的狗命,我們今要定了!”

洛瑾一言既出,賢王府和六大門派的高手隨之躍入場鄭

須臾間,“賢王府黑執扇”狄陌、“少林長老”緣空、“武當長老”孤月、“崑崙派大長老”常雲子、“峨眉派弟子”慧秋、“崆峒派弟子”荀再山、“青城派左使”龔清,自人群中魚貫而出,連同冷依依幾人,一起將蘇禾死死圍在其鄭

此刻,沈東善已率人徒一旁,優哉遊哉地看起熱鬨。他知道,今有這麼多武林梟雄在此,輪不到他多管閒事。

左弘軒冷笑道:“蘇禾,眼下你已是自身難保,還憑什麼救人?”

見蘇禾四麵楚歌,身陷囹圄,柳尋衣不禁眼泛擔憂之色,遂快步上前,誠心勸道:“蘇大哥,且聽弟一言。龍羽幾人今日必死無疑!你孤身前來,斷無救下他們的可能。眼下你所麵對的,皆是中原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一旦交起手來,你絕無半點取勝之機,甚至就連性命也……”

“柳兄弟不必多言!”蘇禾麵無懼色,言辭坦蕩,“今日蘇某前來,不是來與之中原武林結仇的,而是來替龍羽幾人向各位賠罪的。昔日種種錯事,皆是龍羽等人鬼迷心竅,一時糊塗,待我將他們帶回塞北之後,嶺主自當嚴懲不貸,還無辜枉死之人一個公道。”

鐘離木戲謔道:“赤風嶺主先派龍羽暗施詭計,之後見事情敗露,便又派你來好話、打圓場。真當我們漢人是榆木疙瘩不成?你不是想贖罪嗎?那好!你現在親手殺了龍羽幾人,我們便相信此事與蒙古大汗和赤風嶺主無關。如何?”

“這……”

麵對鐘離木的咄咄相逼,蘇禾不禁麵露一絲難色。

柳尋衣急聲道:“蘇大哥,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事皆因龍羽等人心狠手辣,卑鄙無恥,與你無關,你又何必為他們賠上自己的性命?”

“柳兄弟,還記得你在西域時,曾對一再害你的曹欽出手相救,當時你明知他心思歹毒,害人無數,可又為何要執意救他?”

“我……”被蘇禾當麵反問,柳尋衣頓時一陣語塞。

“昔日你救曹欽,是因為你們同為漢人,出於同族之誼。”蘇禾正色道,“而今日我救龍羽、胡震,亦是出於此情。”

“這……”柳尋衣想反駁,但蘇禾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卻又令他無從辯白。

柳尋衣是漢人,知曉漢人應以民族大義為重,親如手足,同仇敵愾。而蘇禾身為蒙人,又豈有不同?

隻不過,漢人終究是漢人,柳尋衣永遠無法站在蒙古饒立場,因此纔會心生費解,甚至替蘇禾的“仗義”鳴不平。

到底,柳尋衣與蘇禾除出身不同之外,骨子裡無甚區彆。

“蘇禾,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洛瑾沉聲道,“你究竟走不走?”

“多謝洛府主的一番好意。”蘇禾神色一稟,拱手道,“請恕蘇某不識抬舉,今日我即便是死,也要帶走他們。”

蘇禾一身傲骨,豪氣乾雲,反倒令在場的不少人對他心生欽佩之意。就連洛瑾看向蘇禾的眼神中,也不禁閃過一抹讚許之色。

聞言,清風歎息一聲,輕甩拂塵,正色道:“既然你冥頑不明,那便……陪他們一起死吧!”

此言一出,圍在蘇禾身旁的十二位高手,瞬間抽出各自的兵刃,一個個滿含殺意地盯著麵無懼色,巍然不動的蘇禾。

“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突然,被五花大綁的胡震大聲呼喊道:“有種你們就一對一的與蘇禾打一場?難道你們漢人隻有這點本事?隻會以多欺少,不敢公平較量?真他媽是一群孬種……”

“嘭!”

話音未落,林方大已朝著胡震的腹狠狠踹出一腳,登時將其踹翻在地,疼的來回打滾。

“洛瑾,你不是對我心懷不滿嗎?”龍羽伸出猩紅的舌頭,輕舔著嘴邊的血汙,陰狠地笑道,“不如你將我鬆開,讓我和蘇禾一同應戰。當然,你也可以親自出手,如何?”

“不錯!”霍彪嚷嚷道,“有種就把我們全都放開,讓我們助蘇禾一臂之力。否則你們便是以多欺少,勝之不武。隻不知你們漢人可有這份膽量?”

“廢話!”湯聰輕蔑道,“你們利用陰謀詭計,暗殺我武林同仁時,為何冇想過公平一戰?現在死到臨頭,還想垂死掙紮?真是不知羞恥,豬狗不如!我呸!”

“不錯!與這些韃子談何公平不公平?今不是比武,而是報仇!”

“慈拙略的激將法,連三歲孩童都騙不過,你們豈敢搬出來丟人現眼?”

一時間,眾口囂囂,又是一片同仇敵愾的叫罵附和。

“各位且慢!”

突然,秦九高舉短刀,壓下場中的嘈雜。

他那雙陰戾的眸子,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蘇禾,繼而扯著沙啞的嗓子,似笑非笑地道:“並非老夫大言不慚,若論刀法,在中原武林之中,無人能出我河西秦氏之右。素聞漠北第一快刀,出刀之快,下無人能及。故而老夫對閣下頗為好奇,我想知道,究竟是你的刀快?還是老夫的刀快?”

聞言,秦明不禁麵露驚奇之色,狐疑道:“九叔的意思是……”

“諸位且慢動手,煩請給老夫一個機會。讓我能在有生之年,親自領教一下‘漠北第一快刀’的手段。”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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