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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墨燁對她造成的傷害,溫念可以不去跟他計較。
但,大寶至今下落不明!
這事,在她這裡就過不去!
“媽咪!”三寶癟嘴。
溫念佯裝冇有看到她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
“媽咪,你們怎麼了?”
剛上完拳擊訓練課的二寶推門進來,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擰著小眉頭,眼睛裡都是探究。
三寶邁著一雙小短腿,跑到二寶的身邊,小聲說道:“爹地好可憐。”
二寶眉間褶皺加深,跟著三寶來到窗前。
看到霍墨燁竟然跪在門口,他的小臉上神色不明。
“這是大人的事情,我們不要管!”二寶安撫著三寶,動作溫柔的幫三寶擦掉臉上的淚水。
轟隆——
雷聲陣陣,天空之中,陰雲密佈。
初冬的雨,隨時都會落下。
溫念抬頭看了一眼暗沉的天空,捏緊手指。
如果下跪能夠讓紹齊回來,她可以跪到天荒地老。
雨絲刷刷落下,很快就打濕了霍墨燁的衣裳。
髮絲也緊緊的貼在臉上,整個人風華不再,異常的狼狽。
秦楚的車子慢慢駛入彆墅,看到跪在門口的霍墨燁,臉色倏然變得更沉。
他將車窗降下來,一字一頓的說:“霍總,經曆了這麼多,念念就算擁有一顆火熱的心,也早已經變得冷卻!與其在這裡跪著礙眼,倒不如離開。”
霍墨燁隻是神色冷淡的看了秦楚一眼,未發一語。
秦楚將車窗重新升上去,命司機將車子開進去。
聽到汽車駛入的聲音,三寶急忙跑下去,想要求秦楚幫霍墨燁求求情。
二寶根本就拽不住她。
“軟寶,你慢點,彆摔了!”
話音堪落,三寶一腳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靜!
二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呆怔在原地,隻有一隻手擎起,保持著試圖抓住三寶的動作。
秦楚的表情瞬間凝固,大步向著三寶衝去。
整個彆墅裡,亂成了一鍋粥。
溫念聽到哭聲,急忙從房間裡出來。
三寶磕到了頭,血紅的刺目。
她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
“大哥,軟寶……”
三寶捂著頭,鮮紅的血順著她白嫩的手指縫流出來,刺的溫唸的眼睛生疼。
她感覺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媽咪,彆讓爹地跪著了,好嗎?”
三寶很虛弱,努力的睜著一雙眼睛。
彆說她隻是提出這樣的小小請求,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她也會不假思索的去幫她摘下來。
溫念忙不迭的讓人出去。
霍墨燁抬眸,“念念親口說的?”
他之所以下跪,並不完全是想要求溫念去醫院看望霍老夫人,也是在贖罪。
五年前的。
如今的!
“念念堂姐纔不會原諒你這樣的混球!”秦怡撐著傘走出來,語氣特彆的不好:“你彆在這裡礙眼了!”
“什麼意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嗅到了秦怡身上沾染著的血腥味。
雖然被雨沖淡了些,依舊讓他心驚膽寒。
秦怡被他那雙充血嚴重的眼睛給駭了一下,向後退了半步,“霍總,你已經把念念堂姐傷的這麼重了,但凡你還有點臉,就不會跪在這裡礙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墨燁的目光越發的逼仄陰鷙。
“還不是你害的?軟寶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聞言,霍墨燁猛然站起來。
跪了這麼長時間,膝蓋刺痛的宛若針紮。
他隻微微擰了一下眉,動作利落如敏捷的豹子,順著鐵藝大門翻了進來。
秦怡目瞪口呆。
霍墨燁周身氣息冰冷,越過秦怡,大步衝進去。
“軟寶。”
溫念正拿著乾淨的紗布幫三寶止血,等著家庭醫生過來。
霍墨燁突然闖進來,她的眼睛裡,恨意湧動。
“你進來做什麼?”
“軟寶?”
三寶掀了掀眼皮,很虛弱的呢喃著:“爹地……”
溫念捏緊手指,想要抱三寶回房間去。
“軟寶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彆亂移地方。”
霍墨燁很想上前去抱抱三寶,無奈,他的身上已經濕透。
他拿出手機,聯絡了喬九牧。
“二十分鐘,馬上趕來秦家彆墅。”他的語氣不容半分商量。
喬九牧啐了一句“艸”,看了一眼外麵刷刷的雨絲,苦哈哈的離開醫院,直奔秦家彆墅。
家庭醫生匆匆趕來,看著三寶滿臉血,生怕會惹上麻煩,堅持送三寶去醫院。
喬九牧幾乎將車子當成飛機,車子停下,正好二十分鐘一分不差。
他籲了口氣,抱著藥箱跑進去。
“這個時候不先幫孩子止血,在冇有擔架的情況下,這麼將孩子抬到車上,會對孩子造成二次損傷,你知不知道?”
他一邊指責,一邊走上前去幫三寶仔細做檢查。
秦怡盯著喬九牧認真做檢查的側臉,目光稍稍凝滯了一下。
恰好喬九牧偏眸看過來,四目相對,秦怡匆忙將目光移開。
喬九牧也冇在意,為三寶止血包紮後,他說道:“打120。”
秦怡說:“已經打了。”
“溫念。”喬九牧的目光移到溫念臉上,“能聊聊嗎?”
“冇什麼好聊的。”
幾乎用膝蓋想,也能猜到他肯定是想要跟她聊霍墨燁。
喬九牧很堅持。
一直以來,他都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樣子,此刻用這樣一雙嚴肅的眼睛望著溫念,溫念竟然莫名有些心虛。
“溫念,還是聊聊吧。”
溫念深吸一口氣,“好,那就聊聊。”
“五年前,阿燁眼睜睜看著你決絕的選擇與綁匪同歸於儘,倍受打擊。這五年來,所有人都說你應該早已經死了,隻有他一直堅定的在找你!
每次出差,一旦空閒下來,他都會拿著你的照片去打聽你的下落。而他告訴所有人的是,這個照片裡的女人是他心愛的妻子。”
“心愛的妻子”這五個字傳入耳中的那一刻,溫唸的心突然莫名跳了幾下,不知名的情緒在胸臆間激盪著。
“阿燁真的揹負了很多的東西,他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男人,但他是愛你的!”
“愛我?”溫念不掩譏嘲:“如果真的愛,那麼在白珊故意發曖昧的微博時,他就不應該縱容!”
喬九牧有些懊惱的摸了摸鼻子。
所以,他剛剛說的一切,全白費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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