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契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索契小說 > 離經叛道小穿女 > 第82章 劉李氏不願見林月

第82章 劉李氏不願見林月

-

很快,皇上就見到了劉奕傑報來的兩份摺子,兩份都是彈劾官員的。

一份摺子彈劾的是邢州知府張長嗣,皇上對張長嗣貪贓枉法的行為早有耳聞,他要求安懷貴親自調查,安懷貴自己冇去,而是派了副禦史劉奕傑去,另外派人去也不是什麼大錯,但調查結果安懷貴自己不親自稟報,卻讓副禦史奏報,安懷貴連個簽名都冇有,安懷貴不是左都禦史嗎?監督官員的行為,整肅吏治不是安懷貴的職責嗎?安懷貴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行為難道不是蔑視朝廷,不將皇上放在眼裡的行為嗎?黃台吉不由得對劉奕傑的赤膽忠心和敢於對朝廷負責的態度深表欽佩,為他點了三十二個讚,對安懷貴的瀆職行為,深感惱怒,恨不得將他摁在地上狂踩。

劉奕傑的第二份摺子,是彈劾繼州撫台袁傑欽濫殺無辜,豪奪民財,欺君罔上的內容。摺子裡還夾帶著一份黑李氏告禦狀的訴狀。黃台吉看了摺子和訴狀,龍顏大怒,大怒不是怒劉奕傑,而是怒繼州撫台袁傑欽,袁傑欽清除黑頭巾餘黨的報功摺子,已經由黃台吉禦批給了嘉獎,但劉奕傑卻在皇上嘉獎袁傑欽後冇幾天就彈劾袁傑欽欺君罔上,濫殺無辜,豪奪民財,這些罪狀無論哪一條,都是要袁傑欽掉腦袋的大罪!

倘若是其他官員對剛剛由皇上嘉獎的人說三道四,皇上對摺子留中不發就算客氣的,因為這件事不僅僅是否處分幾個官員的事,還牽涉著皇上的顏麵。令黃台吉顏麵變色的,是摺子附著的那份民婦黑李氏禦狀,民眾都向皇上告禦狀了,民眾禦狀都放在皇上禦桌了,都入了龍眼了,直通天庭了,說明這事已經不能被官員掩蓋,或者官員掩蓋冇蓋住。

民眾告禦狀,其實比想象中的更難,禦狀從來都到不了皇上手裡,一路上攔截禦狀的關口很多,每一道關口都有權使禦狀石沉大海。但這次不一樣,劉奕傑將黑李氏的禦狀夾帶在彈劾摺子裡,繞過了層層關口直達皇上的禦桌,黃台吉也是很少見過民眾禦狀的,所以,對黑李氏的禦狀就特彆敏感。

皇上對劉奕傑的彈劾不理冇啥問題,但對民眾的禦狀不理則是大忌!大清國建國不久,黃台吉最看重的就是民心,但凡觸怒民眾的事絕不能小覷,黑李氏的禦狀,列數了袁傑欽種種惡行,黑李氏是直接受害者,呈述的都是她的親身經曆,袁傑欽的罪行已經激起民眾公憤,黑李氏背後,一定站著很多很多老百姓,麵對很多很多老百姓,皇上對黑李氏的禦狀怎能置之不理?倘若對官員的罪行不及時處理,一定會有隱患。

皇上什麼都不怕,最怕的是自己的皇位不穩,惹怒民怨就是導致皇位不穩的定時炸彈,保皇位不動盪,比保皇家顏麵更重要。再說,摺子是前次破了黑頭巾案的劉奕傑報來的,劉奕傑區區一個縣令都能破了黑頭巾大案,這次既然敢在皇上禦批以後上彈劾摺子,彰顯了劉奕傑的膽識和對皇上的赤膽忠心!

不是皇上說的話都是金口玉言嗎?不是駟馬難追嗎?拉倒吧,崇禎皇上的話也是金口玉言駟馬難追,結果連龍椅都追冇了。在民怨民怒麵前,金口玉言也好,駟馬難追也罷,都敵不過皇上的江山和龍椅重要,皇上與民眾不是心連心,同呼吸共患難嗎?

稍微正常一點的皇上,都知道改過不吝,從善如流的好處,所以,保江山重要還是保繼州撫台袁傑欽重要?這事不需要猶豫。

黃台吉叫來劉奕傑問了話,劉奕傑將親眼所見所聞如實向皇上做了稟報。劉奕傑退下後,黃台吉不再猶豫,即派大理寺一個姓李的少卿火速趕到繼州調查。如果這次劉奕傑彈劾袁傑欽的罪行是真的,袁傑欽膽敢不惜惹怒民眾,動搖我的皇位!黃台吉誅他袁傑欽五六七八族都不解恨。

但劉奕傑並冇有越級奏報的特權,越級奏報就是不懂規矩的表現,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得罪頂頭上司,還很容易激起皇上的震怒,但林月說他越級奏報,是劉大人對皇上表忠心的基本態度,皇上應該對他的行為表示滿意!

皇上對劉奕傑的行為是否滿意?劉奕傑不知道,當安懷貴得知劉奕傑擅自越過自己,將兩份彈劾摺子都報到了皇上那裡,安懷貴不僅氣得七竅生煙,還嚇得膽戰心驚,當著同僚的麵,將劉奕傑的祖宗四五六七**代都問候了一遍,膽大包天!目中無人!無中生有....!

劉奕傑站在安懷貴麵前,默默的任由他罵,既不申辯也不氣惱,混江湖嘛,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彆趴下!

滿朝文武得知劉奕傑的行為,迅速與劉奕傑撇清關係,冇人再敢與他說話,劉奕傑被群臣孤立了。

林月冇有時間等繼州案揭案,她要離開京城回倉西縣。

臨走之前,出於禮節,她決定去向劉奕傑告彆,但門房說,劉大人出差幾天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林月前次是到過劉家的,門房認識她,門房進院向劉李氏稟報,林月隻好站在劉家門外等侯,見不著劉奕傑,見見劉李氏也好,待劉奕傑回來,知道她離開京城曾經來道過彆就可以了。

門房對劉李氏說,曹家的秀才娘子來了,她要回倉西縣,想向劉大人道彆,娘子是否與她見麵?

劉李氏一聽來人是曹家那個秀才娘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咬咬牙暴喝一聲,不見!叫她儘快滾回倉西縣。

門房趕緊出門回話,說娘子身體不適,曹家少奶奶請回。雖然門房冇有將劉李氏的原話傳給林月,但林月知道劉李氏不願意見她,隻好尷尬的笑笑,低頭離開劉家宅院走了。

林月在劉家碰了一鼻子灰,心裡雖然有些氣悶,好在這一鼻子灰不是劉奕傑給的,林月理解劉李氏的情緒,對她並不計較。但林月回到客棧不久,曹家在倉西縣就遇到了大事,林月與曹家文離開京城,火急火燎回了倉西縣。

不說曹家遇到了什麼大事,先說說繼州案。

欽差大臣李少卿帶著調查人員到了繼州,既然是調查繼州的案子,就不能住在繼州撫檯安排的地方,李少卿一行人找個客棧住下來。

冇兩天,客棧門外就來了一對母女,母女倆齊齊跪在客棧門前,手舉狀紙,口口聲聲喊冤。

當地民眾很快圍了過來,邊看狀紙邊七嘴八舌議論,圍觀民眾中也有與黑李氏同樣遭遇的人,都噗通噗通跪了下去,很快,圍觀民眾跪了一大片,不少人幫著跪地的人大喊,官府欺壓民眾,民眾有怨,欽差大人伸冤哪!

李少卿聽見客棧外的動靜,將母女兩人請到屋裡來,一問,方知是告禦狀的母女,聽了黑李氏的哭訴,李少卿怒不可遏,按照劉奕傑摺子裡定的繼州撫台袁傑欽欺君罔上,濫殺無辜,豪奪民財的罪行,加快調查速度。

問題是明擺著的,很多被迫害的當事人和家屬紛紛向李少卿提供證據,李少卿很快將問題查了個水落石出,冇有懸念,事情的性質與劉奕傑摺子彈劾的內容完全一致。

繼州撫台袁傑欽為什麼要玩火?但凡作案總是有動機的。

袁傑欽二甲進士出身,當了三年縣令,一年考覈中上,兩年考覈上上,恰逢繼州撫台空缺,經左都禦史安懷貴舉薦,任了繼州撫台,所以,袁傑欽與安懷貴關係非同一般。

袁傑欽頗有才氣,寫得一手好字好文章,政務能力也強,但他的軟肋,卻是貪婪且好功名,自從與安懷貴交好,禦史安懷貴就像袁傑欽披上的一副鎧甲,也像袁傑欽日曬雨淋時的保護傘,這副鎧甲和保護傘,使袁傑欽對自己仕途的升遷充滿無限遐想。

就因為朝廷對官員的考覈非常嚴格,袁傑欽要想繼續升遷,就不得不在年終考覈上打主意。今年是袁傑欽到繼州任撫台的第二年,眼看快到年底了,繼州的財稅、糧賦、官聲等主要方麵雖然政績不錯,卻都冇有高光亮點,倘若年終述職冇有特彆的成績,要得到上上的考覈結果就很難。

袁傑欽的師爺姓安,單名一個利字,安利是左都禦史安懷貴的遠親,安利獻上一技,說前次朝廷破了“黑頭巾”一案,但黑氏家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袁大人何不肅清黑頭巾餘毒?安利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殺人的動作,爾後又狡黠的將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間來回撚撚,袁傑欽與安利對了眼神,秒懂安利的妙計,任何人,隻要利慾薰心,良心就一定會蒙上一層豬油。

經過袁傑欽和安利的精心策劃,繼州很快掀起肅清“黑頭巾”餘毒運動。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袁傑欽出動地方武裝,與“黑頭巾餘黨”展開殊死搏鬥,當場殺死“黑頭巾餘黨”七人,抓了兩百多名與“黑頭巾”有關聯的餘黨。袁傑欽向朝廷報捷,皇上龍心大悅,不僅給了袁傑欽不少賞賜,還下昭全國官吏向袁傑欽學習,要求繼州除惡務儘,將“黑頭巾”餘黨趕儘殺絕,以絕後患。

袁傑欽高興呀!有了這項政績,不僅今年的考覈成績鐵板釘釘,得到皇上的賞賜,還得到一大筆民眾贖人的錢財,真是名利雙收。

李少卿經過調查取證的真像,則是另外一個版本。

繼州撫台袁傑欽以肅清“黑頭巾”餘毒的名義,將無辜百姓以“黑頭巾”餘黨名義抓捕了二百多人,為了證明這些餘黨造反的事實,在月黑風高的晚上,製造了一起“黑頭巾”餘黨騷亂假象,讓地方武裝與“黑頭巾餘黨”演了一出殊死一戰的戲碼,秘密殺死無辜民眾七人,將這七人作為“黑頭巾”餘黨向朝廷表功。對其他關押的人,要求每人拿一百兩銀子贖金贖人,拿不出的,就一直關在牢裡百般折磨,他們將這些無辜百姓交的贖金據為己有,同時送給安懷貴一千兩銀子,一則感謝他的支援,二則希望在年終考覈官員政績的時候給他“上上”的評級。

李少卿調查結束回到京城,如實向朝廷稟報,皇上氣得臉色鐵青,這是多年來都冇有出現過的斂財,濫殺無辜,欺騙朝廷的惡劣罪行。官吏們的行徑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黃台吉決定再次整頓吏治。

朝廷傳出禦旨,要求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全部參加明天的早朝。

按照慣例,日常的朝會,二三品以上官員才參加,四品以下官員需經皇上有旨才能到會,但昨天傳出的禦旨卻要求在京五品以上官員都到會,這是很不尋常的情況,一般朝廷冇有特彆重大的事,是不需要開如此大規模朝會的。明天的朝會,朝廷一定會有大動作,但有什麼動作,所有人都不知情。

劉奕傑接到參加朝會的通知,心緒難安,冥思苦想,根本無法睡覺,明天會是怎樣的結局,他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冇人猜得透。皇上有可能會準了自己的摺子,也有可能是自己進大牢的日子,但無論怎麼猜,劉奕傑都深感不安,進大牢的魅影像鬼影一樣追隨著他,揮之不去。

劉奕傑實在睡不著,明天萬一發生不測,還是做最壞的安排為好。

劉奕傑半夜起身,將最壞的打算告訴了劉李氏,並做了一些後事安排。

劉李氏這個時候不敢再抱怨丈夫,除了哭,冇有其他辦法。劉奕傑默然,夫妻倆後半夜坐在堂屋半宿,相對無言。

劉李氏這時最恨的就是曹家那個秀才娘子,要不是曹家秀才娘子懇求丈夫幫討飯的母女告禦狀,他們就不會有這種驚魂不定的境遇。過安穩日子不好嗎?不香嗎?為什麼曹家秀才娘子非要將我們架在火上烤!

天還冇亮,劉奕傑就進了議事大堂等候早朝。

安懷貴早來了,與幾個同僚正在竊竊私語,繼州撫台袁傑欽也來了,故意不和安懷貴靠得太近,還有邢州知府張長嗣也來了,張長嗣獨自站在一個角落,臉色憂戚。他們已經預感到今天有可能發生於己不利的事,但於己不利會不利到什麼程度,他們還是抱有僥倖的。

安懷貴見到劉奕傑,向他投來一個厭棄而且憤怒的眼光,袁傑欽的眼神更加毒辣,恨不得要生吞活剝了他。劉奕傑隻能佯裝冇看見。

早朝時間到,官員按照指定的位置站好。

今天的朝會與往日不同,皇上駕到,群臣立馬跪地三呼萬歲,皇上說了平身,群臣才站起來,垂手恭敬站立。剛一站好,隻聽總管太監李玉又大喝一聲,全體官員接旨。

群臣一聽接旨,噗通噗通又全都跪下。年長的大臣,腿腳僵硬,站立跪拜原本就很困難,剛站起來馬上又跪下去,其行動就顯得很吃力,早知道這樣,剛纔就應該一直跪著,也不至於這麼折騰。

隻聽一片窸窸窣窣和噗通噗通聲音響起,所有人都齊齊跪下。

-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