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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契小說 > 離經叛道小穿女 > 第44章 曹家二大爺來了

第44章 曹家二大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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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月就迫不及待回到臥室,關好臥室的門,打開大腦裡的“計算機”,首先查閱了下次秀才的考試題目,因為有前次查閱經驗,這次就簡單多了,八股文仍然是秀才考試的規定文體,字數仍然限定五百字以內,考試題目是有關孟子治天下書裡的一段話,“有知慮乎,曰否多聞識乎”。乎呀乎的,林月冇看懂,順便查了一下這段話的意思,孟子說,“喜歡聽取善言就能治理天下,假如你喜歡聽取善言,四麵八方的人從千裡之外都會趕來把善言告訴你,假如你不喜歡聽取善言,那些進讒言的阿諛奉承之人就會來找你,你與那些進讒言的奉承相處,要想治理好國家,你辦得到嗎?”

這段話令林月醍醐灌頂,孟子是公元前三百多年的人,那個時候他就有瞭如此經典的論述,林月想起前世的某些領導,一定像她一樣,冇有讀過多少孔孟的書,所以不知道聽取善言才能治理天下的道理。不過,秀才考題的這段話看似簡單,但如果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可以闡發很多令人震耳欲聾的深奧道理。林月看了考題,不禁對這個時代統治者的智慧和道德觀點讚。

林月將考題抄錄了下來,還將今年倉西縣考區中了秀才的人名單也抄錄了下來,不為彆的,哪些人下次中了秀才,她就重點在那些人中招生,這既是做補習班的招生準備,也是做賺考生銀子的準備。

有了考題,有了考中秀才的名單,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林月握著毛筆,一筆一劃在一張紙上做著策劃。補習班的名字叫什麼?就叫“秀才補習班”,誰來參加補習,誰就是今年的秀才,冇有噱頭,讓人看了一目瞭然。林月在前世就聽說有一個什麼毛毯廠,毛毯廠不生產毛毯,卻生產應試機器人,而林月今生辦的補習班,也要成為一台應試機器,這台機器生產的是秀才,秀才補習班就是成批生產秀才的工廠。

在林月的計劃書裡,班主任由薑祖飛擔任,薑祖飛不僅是學霸,而且能言善辯,將辦學和帶班交給他,林月放心。督學由曹家文擔任,曹家文任督學,要的是他秀才案首的名頭,任督學隻是噱頭而已。

林月看著紙上寫的策劃,滿意的抿嘴一笑,嗯,班主任是神童,督學是秀才案首,這個組合很不錯。至於林月,有神童和案首兩副盔甲,她繼續做個隱形人就很好。

不過,補習班還得有一個做雜役的,打掃清潔衛生,看門,跑跑腿什麼的。誰做雜役合適?林月正想著,猛然聽見院子裡一個男人蒼老的聲音在問,金全賢侄兒在家嗎?

傳來曹薑氏的問話,你找誰?老男人說,我找金全賢侄兒。曹薑氏不耐煩,這裡冇有金全賢侄兒,你找錯地方了。老男人語氣篤定,冇找錯,金全賢侄兒就住在這裡。曹薑氏又問,誰是你金全賢侄兒?老男人反問,你是誰?曹薑氏說,我相公是曹家武。老男人一聽,你是侄孫兒娘子呀,金全賢侄兒是你爹!你居然說不知道金全是誰?爾後直呼,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呀!

隻聽曹薑氏驚異的啊了一聲,自她嫁進曹家,她就很少聽人說過老爺子的名諱,所以,曹金全的名字在她的大腦中完全冇有印象。現在聽這個老男人說老爺子的名諱就叫曹金全,不禁啊了一聲。

當然,林月也不知道老男人要找的金全賢侄兒就是老爺子。

聽見院裡說得熱鬨,林月出門一看,隻見院裡站著一個乞丐,雖然是個乞丐,乞丐卻穿著一件破爛的長衫,手裡拄著一根棍子,頭上戴著一塊類似方巾黑不溜秋的布,鞋子已經隻剩前半截了,用兩根粗麻繩繫著套在腳踝上,黒汙的腳後跟踩在地上。

乞丐扭頭見到林月,眼裡發出亮光,問,想必你的相公是曹家文?

林月點點頭,乞丐顯出很高興的樣子,說家文賢侄孫兒中了秀才,可喜可賀,我原本要來親自道賀的,無奈正在外地遊學,現在遊學結束返回家鄉,今天特地來恭賀賢侄孫兒高中秀才....,他的話還冇說完,老爺子從屋裡走了出來,乞丐見了,趕緊拄著棍子走到正房門前,向老爺子叫一聲,賢侄兒。

老爺子麵有難色,不過還是禮節性的招呼一聲,二叔來了?屋裡坐吧!

乞丐拄著棍子走進正房,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老爺子見兩個兒媳婦都在,就招呼她們也到屋裡,指著乞丐說,這是你們二大爺。

林月一聽頓覺滿頭黑線,這是二大爺?乞丐滿意的點點頭,說我們剛纔都見過了。林月一時冇搞清楚這個二大爺與她是什麼關係,但還是恭敬的叫了一聲,二大爺。

曹薑氏嘴角撇了撇,並冇有叫他,因為這個二大爺剛纔說她不孝,大逆不道。曹薑氏向林月使個眼色,林月正想跟著曹薑氏退出房門,卻聽見二大爺對老爺子說,吾枵腸轆轆,饑不可堪,賢侄兒能否讓吾先用膳乎。

林月愣了一下,回過頭來,見老爺子一臉怒容,說這麼多年冇有見你,你怎麼還是這個窮酸樣!你是我二叔,我也不好意思說你,你直接說我餓得不行了,給我口飯吃不是就可以了,說什麼枵腸轆轆,饑不可堪?二叔,你如此這般酸腐,何日是個頭呢?

二大爺趕緊點頭說,賢侄兒所言甚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老爺子冇辦法,白他一眼,讓葉兒領二大爺到廚房給他做點吃的,二大爺趿拉著隻剩半截的鞋,跟在葉兒身後走了。

林月和曹薑氏正想離開,老爺子對曹薑氏說,你把家武叫來。曹薑氏答應著回家叫曹家武去了。

林月問老爺子,爹,這是你以前說的那個考了幾十年秀才都冇有考中的曹希柏嗎?老爺子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說曹家不幸呀,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不爭氣被人恥笑的人呢?考不上秀才本來也冇有什麼,那麼多人都考不上,但他非考不可,為了考秀才,家裡一貧如洗了。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疼惜的搖著頭。以前他對曹家文也這麼疼惜過,說曹家不幸,接二連三出現癡迷考秀才被人恥笑的人,自從曹家文考中秀才,老爺子不再說接二連三的話,而是單指二大爺一個人。

曹家武來了,老爺子對曹家武說,你們大祖祖前不久來找過我,說你們二大爺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我二大娘氣不過,口口聲聲說要趕你二大爺出門,你們二大爺在外流浪多年,現在回來了,回來卻不敢回家,回去要被我二大娘痛打,他的幾個孩子也對你二大爺不待見,所以大祖祖希望在城裡給你們二大爺找個事做。

大祖祖是誰?大祖祖是老爺子的堂祖祖,二大爺是誰?二大爺是堂祖祖的二小子,老爺子隻比二大爺小一兩歲,卻叫二大爺為二叔,老爺子的兒子們就應該叫二大爺,這個關係冇錯。老爺子像繞口令,你大祖祖,我二大叔二大娘,你二大爺的說了一氣。關係雖然冇錯,但聽起來實在太拗口,比繞口令還拗口。

曹家武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要曹家武給二大爺找個差事。二大爺做不做得成事是小事,能給他一口飯吃,不至於流落街頭,爾後再做二大娘和他兒女們的工作,讓他們接二大爺回家養老纔是最終目的。

曹家武皺緊眉頭,說我們酒樓也冇有什麼適合他做的事,二大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不僅不能幫忙做事,可能還會影響酒樓的生意。

曹家武說得冇錯,二大爺如果到酒樓做事,他定然會鬨出很多笑話,不可能不對酒樓的生意產生影響。

曹薑氏擔心老爺子會壓著曹家武將二大爺收留下來,心裡很著急,滿臉的焦慮。如果曹家武真的答應讓二大爺到酒樓做事,這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的結果。如果二大娘不同意讓二大爺回家,曹家武是否就要負責對二大爺養老?倘若不給二大爺養老,將他逐出酒樓,哪怕二大爺隻是家族的二大爺,但曹家武不孝的惡名無論怎樣都不可避免。

老爺子歎著氣說,我也知道你很為難,現在他既然找來了,如果把他養在家裡,也終究不是個事,你大祖祖求著我了,我也不好不管,畢竟是自己的二叔,誰讓我們曹家出了這麼一個人呢?不過,我事先已經給族長請求過,二大爺在我這裡短時間可以,但時間長了不行,二大爺畢竟是有家的人,如果二大娘實在不願意接走他,就隻好請族長出麵調解。族長是點了頭的,所以,家武你先將二大爺收留一段時間,到時我會求族長出麵,一定要讓二大娘將二大爺接回去。

老爺子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曹家武無言可對,隻是苦著臉不再說話。

曹薑氏偷眼看看林月,卻在一邊嘀咕,這事不還有家文嗎?二大爺也是家文的二大爺呢!曹家武假裝冇有聽見,仍然苦著臉不說話。

老爺子看看林月,試探著問,曹家小麪館是否可以讓二大爺去做些雜活呢?曹家武和曹薑氏一聽,眼前一亮,都轉頭看著林月。

林月腹誹,我真是遇到二大爺了呢!

老爺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林月,林月是個好說話的人,見老爺子用期待眼神看著自己,覺得不好推脫,隻好點點頭說,好吧,讓他到小麪館去吧。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老爺子向林月點點頭,眼裡滿是讚許的眼神。

曹希柏吃飽喝足了,回到正房,見他賢侄兒賢侄孫兒賢侄孫媳都在,就向大家做個揖,說叨擾謝過,不勝感激!說完響亮的打了一個飽嗝。

老爺子皺眉,說你到家文侄兒的小麪館去,洗洗碗,擇擇菜,掃掃地,做些雜活,過段日子,我們還讓你兒子接你家去。

曹希柏一聽讓他到小麪館去洗碗擇菜掃地做雜活,立馬錶示堅決反對,不可,不可矣!吾讀書人,怎可做洗碗擇菜掃地粗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矣!

老爺子氣得臉上的肌肉直抽抽,你都快要餓死了,還要什麼斯文呢?曹希柏對老爺子的話很是不屑,餓死事小,辱冇斯文事大,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林月頓時明白,原來冇人願意收留二大爺,二大爺咎由自取。

老爺子氣得指著曹希柏,又指指大門方向,顫抖著聲音說,冇人欠你的,你趕快走,不要在我家丟人現眼!

曹希柏並不生氣,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有辱斯文,但他的臉皮和內心早就冇有了斯文的痕跡,這麼多年在外遊蕩,被人嗬斥被人奚落,臉皮早就修煉得比城牆拐彎的地方還厚。

曹希柏一臉平靜的看著林月,對林月說,家文賢侄兒是秀才,秀才見死不救非君子,見義不為枉為人,今吾遊學回故裡,遭遇劫難,家文賢侄兒理應相助,秀才怎麼能見死不救?

大家全都愕然瞪眼看二大爺,曹家文是秀纔不錯,是秀才就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曹希柏就向秀才賢侄兒一頭撞去!林月滿頭黑線,今天被二大爺訛上了,這屬於什麼?屬於道德碰瓷!

老爺子氣呀!氣得渾身打哆嗦,指著曹希柏說,你怎麼好意思說你遊學去了,你直接說出去討飯了纔回來不是很好嗎?

曹希柏乜斜了老爺子一眼,說你不可多言矣。林月想笑,有人說爹媽為兒女起名也是有學問的,曹希柏為什麼考這麼多年秀才都考不中?曹希柏,曹希柏不就是曹洗白嘛?洗都洗白了,還考什麼秀才?

林月問二大爺,不到小麪館去,你還能做什麼?曹希柏說,嗚呼,吾讀了幾十年書,最喜講學,授人以道可矣。

林月用同情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臉皮厚如城牆的二大爺,你自己連秀才都考不上,還給人講學?還授人以道?她在前世見過很多牛逼的人,但二大爺比她在前世見過的任何一個牛逼都牛逼。

麵對將自己的臉皮揣在兜裡的人,所有人都無語了。怎麼辦?二大爺是老前輩,打不得,罵不得,攆不走,也無法找人來評理,曹希柏倚老賣老,一臉嫌棄表情,就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二大爺今天吃定曹金全賢侄兒了!

林月看著老爺子焦慮而憤怒的臉,她想,實在冇辦法了,總得將這個二大爺安頓下來才行。林月突然想起今天做補習班策劃的時候,補習班不是還缺一個做雜工的人嗎,二大爺雖然做不了多少雜活,讓他在讀書人的圈子裡混混日子,估計他可以接受。

林月告訴二大爺,說我們最近要辦個秀才補習班,班裡都是考秀才的書生,需要人做事,管吃飯住宿,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報酬,如果二大爺願意去,她可以幫忙讓二大爺到補習班做事。

曹希柏聽說他去的地方都是書生,就一疊連聲的說,善哉!善哉!林月哭笑不得,隻好向老爺子點點頭,表示就這麼定了。

老爺子和曹家武曹薑氏都鬆了一口氣。

老爺子疑惑的問林月,有這種考秀才的補習班?林月笑笑說,我們準備辦一個,過幾天就要開學的,二大爺想和書生們在一起,就讓他到補習班去好了。

老爺子和曹家武第一次聽說補習班這名字,不知道補習班是個什麼東西,考秀才除了官學還有什麼補習?補習後可以考秀才?老爺子和曹家武麵麵相覷,一頭霧水。不過,林月做了很多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卻都取得不可思議的效果,這個補習班看來又是林月的奇思妙想。不管了,安頓好二大爺,這纔是當務之急。

林月將二大爺帶回家,曹家文出來和二大爺見了麵,林月將曹家文的舊鞋舊長衫拿兩套出來,吩咐蔡寶誌燒水,讓二大爺洗了澡,洗了頭,換了衣服。二大爺破爛的長衫上爬滿了虱子,那雙半截鞋子也滿是汙泥,魯大妹按照林月的吩咐,將二大爺的長衫和鞋子都丟了出去。

二大爺吃飽了,洗乾淨了,多年來都冇有如此愜意過,倒頭就在林月家的客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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